2013年10月30日 星期三

做到離世的一件事!


文:allen sir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

因為從頭一天直到如今,你們是同心合意的興旺福音。( 1:5)

看見備受尊敬的老牧者站在台上分享五十年的事奉經歷,心裡不禁自問:「你願為何事永不言休,做到離世為止?」

回想起暑假期間,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雅興,四日內分別看了三齣電影,那不能形容的滿足仍縈繞著心頭。電影的信息向人說話,《狂舞派》在說夢想,一個剛踏入大學的少女阿花追尋跳舞夢的勵志歷程,似在回應當年《少林足球》其中一句精警對白:「我豬肉佬何嘗唔想成為一個偉大嘅舞蹈家?」,人生苦短,機會瞬間即逝,要實現理想就要坐言起行。電影中的多場街舞場面,除了精采也激勵人心,阿花的舞姿活力十足之外,更展現心中的那團火。當她被人問到「為夢想,你可以去到幾盡?」,她認真地說出自己每時每刻也想著跳舞,但因腳傷而不能跳舞,是她最大遺憾。然而,當看見有人斷了腳仍然繼續跳舞,那一幕叫人嘩然。

對中年人來說,追夢的階段是寶貴的,而夢醒的階段卻是殘酷的。與阿花的大學Dance Soc夢比較,《激戰》的男主角賤輝卻在人生的另一階段尋夢,這位過氣拳王曾經歷風光順景的人生,卻誤入歧途,浪費了寶貴的青春,經歷空洞的二十多年;直至被人追債逃到澳門,竟開啟了人生的另一頁,不單重燃生命的夢,更扭轉了人生。他不再為個人榮辱而戰,而是為他人而奮鬥,努力燃亮別人的生命,學習愛與捨己,這一切也是被徒弟愛父的心所啟蒙。

「我唔想到熄燈個陣,我­連一件值得記得既事都無啊!」電影中一句精警對白,代表賤輝的心聲,其生命轉化,戲劇性地有絕地反彈的威力,就如《狂舞派》的阿花跳出輪椅撲向理想一樣,充滿生命熱誠。

然而理想,除了熱血和拼勁之外,還需要堅忍;來自日本的電影《字裡人間》展現出堅持是源自使命。

電影中的《大渡海》是一所小規模出版社的驚人計劃:編製一本匯集現代人「潮語」的新辭典。此計劃是老總編的心願,但預計其製作時間要花十數年,是經歷時間考驗的任務;期間因成本問題差點把計劃擱置,沒有接班人也是另一危機。

主角馬締光也是一名書蟲,現代的宅男,普遍人也視為「缺陷」的工作性格,卻被資深編輯認為是「執到寶」的罕有人才,如此「奇人」實在世間難求。馬締被「發掘」之後,又驚又喜地加入這「大渡海」的編輯團隊,開展了編製辭典的艱苦歷程。編輯們為這本辭典奉上了無價的青春,每日刻板地幹著一樣的工序,不斷地重覆校對,其滋味旁人不會理解。其專注態度及專業精神,可媲美電影《禮儀師之奏鳴曲》的殯儀服務員。

《狂舞派》的為理想去到幾盡;《激戰》的為激勵別人而戰;《字裡人間》的為使命耗盡一生,道出人生美麗的主題,細訴人性美善之處。對今日處身於職場的「上班一族」,理想、捨己與堅持等主題,好像童話故事一樣,有意義但卻不真實。我們撫心自問:今日我的工作與理想有關係嗎?理想能透過工作實踐出來嗎?我的工作能轉化某些既定的工作文化嗎?我的工作能激勵這個城市的人心嗎?能否由「打份工」轉化成為終生志業(vocation)嗎?

筆者想起《聖經》中的摩西,他的人生十分傳奇,以三個四十年來展示他的成長階段,首個四十年:成長於埃及法老宮中,但心繫同胞以色列,卻因為同胞出頭而犯上殺人罪(為了同胞,真的去得十分盡!),第二個四十年:逃亡至米甸曠野打算安居樂業,淡忘了埃及王子的風光,也放下了同胞的重擔。但在最後四十年,一團荊棘之火叫他重燃拯救同胞之夢,重回故地但要肩負不可能的任務,經歷謙卑與順服的功課,磨煉出屬靈領袖的氣質,帶領以色列同胞對抗法老的暴政,不再成為奴隸,抬起頭來出埃及。在曠野的日子,不斷學習作僕人領袖,實踐為人捨己的功課。他的使命是領以色列民出埃及入應許之地,然而,他只能在尼波山上遙望著迦南美地,把領導的任務交予新領袖約書亞,而盡力做到離世的一天,息勞歸主。

不論我們的工作與教會事奉,其實也是為上主而做,上帝放了一個怎樣的夢想在你的生命中,以致你成為一個怎樣的人;要認識獨特的自己,不再人云亦云地生活。那夢並非為自利而是回應世界的需要,甚至要放下自己去成全別人,或成就比自身更高的價值。惟有懂得真正的愛才能有此驅動力去服侍別人,那份愛就只有十字架的愛。十字架就正是理想、捨己及堅持的最佳標記:

他本有神的形像,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;反倒虛己,取了奴僕的形像,成為人的樣式;既有人的樣子,就自己卑微,存心順服,以至於死,且死在十字架上。(腓二6-8)

筆者信主差不多三十年,作傳道十多年。回望自己所走過的路,當中的尋尋覓覓,營營役役,兜兜轉轉,高低起跌,漸體會與人同行,栽培生命,牧養輔導是一生的志業。事奉的心情一直戰戰兢兢,深深體會生命可以是世上最脆弱的東西,稍有偏差可以毁了一生,但又驚嘆生命的獨特,找到支點又能撐起世界。我喜愛看見生命成長,顯出悟性,活出風格及氣質,但又為生命憂慮,眼見生命膠著、沉溺、枯萎與離棄,只嘆奈何;以致事奉充滿淚水,有喜悅也有苦痛;前面的路,我看不見終點。

《字裡人間》的老編最終也看不見《大渡海》的面世,在新書發佈會上,他的遺照只放在無人問津的一角。也許,在有生之年,重要的並非什麼豐功偉績,甚至連一句墓誌銘也沒有,但人可活著,隨著理想、捨己與堅持,專注地回應上主的召命,做好那件事,縱使看不見其成果,仍是幸福!因為,眼界不放在短暫的人生上,就如希伯來書所言:
這些人都是存著信心死的,並沒有得著所應許的;卻從遠處望見,且歡喜迎接,又承認自己在世上是客旅,是寄居的。(來十一1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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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揚:呼召,下一站喺…(《阿摩司書》七10-1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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